“小凤仙”在新中国成立后，其一生最后的五年是如何度过的？

更新时间：2025-09-11 14:31  浏览量：1

小凤仙在人世间的游走，算是命途的直线走到拐角了吧！1916年那一刻，蔡锷在福冈的病房里死去——这个消息像刀子一下送回国内。公祭的队伍中不仅是将士，也有名流，更有一个托人递了挽联的女人。她并无资格站在台前，却用字句做了一场最沉痛的告别，什么“直上扶摇，忧患余生”都成了历史的注脚。至今读来，还是觉得这46字里有股腑内的悲哀。

一切未必有预定轨迹。小凤仙那年只有十七，“女史奇缘”的词汇都显得空泛。人生的节点，谁能料得准？她的故事总被外人讲得飘渺，实际上她的少年时没什么传奇，出生在杭州，家道早败，满族旗人的身份只是纸上写的——父亲落魄，母亲带着她四处迁徙，不久都死去。也不必去描摹什么“金枝玉叶”，那些优雅字眼和她连不起来。

张氏奶妈的收养，听上去仿佛是温暖的插曲。真正是漂泊的序章。辛亥年变革，祖上都翻了白，张氏无力照管，硬生生带着她跑到上海，投奔不起，生活只落在卖艺。她学唱戏，学得快——天资还是够的。师傅姓胡，取了“小凤仙”这样的花名，唱过南京再闯北京，结果是八大胡同里的名字。哪有什么“梦里云鬓”，只是苟且和生存！

北京的繁华，要说是盛世，不如说是泥沙俱下。世道破碎，红楼当道，小凤仙成了云吉班的花魁。她的名气不小，身份却是货物。权贵、商贾，来来往往，没人关心她的明天。“风尘奇女子”？不如说是流转的影子。她的生命轨迹，很多人只记蔡锷那个片段。其实在他来八大胡同之前，她的一生已经有了太多灰天暗地的变化。

蔡锷被袁世凯软禁北京，装作醉心温柔乡，实则筹划逃亡。历史上的互助，不像小说那样飘忽。小凤仙以“知己”身份护他出逃，袁世凯的爪牙遍布城中，她却能衣着普通送蔡锷出门。有人说她胆大，那是没别的路吧！离别之际，蔡锷给了诺言：“革命成功之日，不忘今日所蒙。”人间有没有“情义无双”？和现实相比，诺言终归是气泡。

护国战争，蔡锷激起了四川、湖南、江西的独立浪潮。后来袁世凯很快败局已定，帝制三月夭亡。蔡锷身价百倍，成了“护国名将”。可惜命里只给了他三十四年。他死的时候，小凤仙的生活刚刚被拽入新一轮的凄苦漩涡。天下事就像过山车，上一秒是英雄，下一秒就没人记得。

不是什么“一朝风华”，蔡锷在1915年还为小凤仙赎了自由身，用他的声望作保，北洋将领曹锟作见证。契约还留下来，照片也是实存。可那只是一纸文书，让她离开了旧身份。之后她脱去云吉班的行头，变成普普通通的女人。她在天津待了几年，无声无息，有点像今天离职以后跑去小县城安家的那种生活。

再后来，她嫁梁旅长当了偏房，满洲的风声鹤唳，梁姓丈夫因投日成了“汉奸”，最后被枪决。这一段好像掉进夹缝，一言不合就能消失。小凤仙流落沈阳，街头巷尾和寻常妇女没什么不同。命里多舛的人，一生要换多少次名字？1948年，她给自己改名“张洗非”。意思明确：过去的，都洗掉，余生只求安静。

她认识李振海时，已是即将五十的人。一锅炉工，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，他的第一任妻子死去后，家里冷清稀薄。张洗非一点不嫌弃，从来没指望再做什么“主角”，只求维稳过日。李振海疼她，没事出去溜达，偶尔听戏。日子平淡，也没让她忘记某个人。这里说的蔡锷——照片藏在箱底，没事就拿出来对着看，有点像傻子？

她没有把亲情和旧事混为一谈。继女李桂兰问那是谁，张洗非只说：“一个朋友。”她不解释，李振海也不多嘴。小凤仙的气质和街头妇女挨不上边，说笑拉二胡，偶尔唱旧戏，她不显山不露水。继女觉得奇怪，李振海放心让她自己留点沉默。大家的疑惑也都只藏心里，没人挖她过去。

一家的生活不宽裕，张洗非想找份工作补贴家用。1951年春，梅兰芳带团来沈阳做慰问演出。梅先生成名很久，到哪儿都有人求见，这回沈阳宾馆前台送上一封信，写信的是“张洗非”，信里讲自己的前世今生，也提到在京城和梅共过一面。梅兰芳不敢轻易相认，毕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。

最终梅兰芳带着夫人和秘书许姬传，见了她。在沈阳宾馆二楼，张洗非带继女道来前情，梅兰芳一看，确认了她就是“小凤仙”。关于蔡锷的细节她记得清楚，连逃离京城的通道都说得出来。梅兰芳听了颇为感慨，也觉得面前的女人确实经历非凡。她说出家里困苦，梅兰芳点头答应帮忙。

很短的时间，辽宁省民政局出面帮忙，沈阳机关幼儿园给了她一个保健员的位置。张洗非的感谢信，语气特别实在，不用润色，也没什么多余客套。她的前途靠梅兰芳搭桥，稳定下来的生活让她一家彻底改变。很多人只看生活表面，没人关心她在保健员岗位上做了什么。实际她干得还不错。

可是，张洗非在1954年突发脑溢血，不治，五十五岁就这样走了。没什么大场面，终了也算落定。她的故事在民国往事录、许姬传的自述里才有人关注，大多数年头她只是一名普通女性。梅兰芳后来向荣孟源讲过此事，也有史料留存。到了九十年代，她的继女李桂兰才彻底搞懂了自己的继母是谁。“小凤仙”的名号才不再只在风尘传说里兜圈。

很多人都喜欢从“小凤仙”的角度说“红颜多舛”，但实际她的命运，既有碰撞，也有选择。谁能说清是历史造就了她，还是她成就了某段历史？蔡锷的逃亡只是一个节点，之后她的苦难和安稳，全都由自己一手经营。她不是那种无辜被卷入风暴的人，她选择了不问过去不依赖未来。如果硬要说哪句定论，只有：她活得够有意思。

蔡锷生前许诺“革命后必不相忘”，可惜等到胜利后也没能团聚。有人说这叫做命运捉弄，但从张洗非的角度看，也许只是凡人境遇不同。她不追问，也不后悔。经历了动荡的世道，最后选择平淡的生活。实际大多数人，一生中能有一次历史节点已经很不简单。

至于后人怎么看“小凤仙”，也许更多是对时局无常的情感投射。她是那个时代的幸存者，也是普通人里走出来的一道影子。历史记住了她，绝不是因为她风华绝代，而是她用自己的方式留下一步脚印。放在今天，谁又能断言，这些故事是不是值得反复被人提起？

她的传奇被定格在几部电影和几本传记里，有人说她幸运，也有人说她只是一个被时代裹挟的普通女子。其实两种说法都不算完整，但也没什么必要装扮成经世奇女。

最后，小凤仙的一段人生，给了历史一个不同寻常的侧面，也给千百个无名者留下了生存和选择的回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