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2年,侯宝林为何对梅兰芳说:您都发话了,我就学两句霸王别姬
更新时间:2025-08-27 09:36 浏览量:5
侯宝林这人,要说起他的相声功夫,咱们多少都听过点传说。他那柳活,简直叫人服气,一张嘴能唱能学,能逗能耍,甭管是什么剧种、什么门道,到了他手里都成了宝。有人提起,问他这个功夫到底怎么练出来的,有多厉害,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——咱不吹不黑,真到见了现场,人都得愣住。
侯宝林这一辈子,要真摊开说,其实挺像很多旧社会里挣扎过来的孩子——命里没安排什么好开头。早些年他的事儿,别说你我,就是那些做文史的人也查不到多少。他的亲生父母是谁,哪儿出世,跟本家还满族不满族的都没个明白答复。侯先生自己一辈子只记得一两个朦胧的小细节,生日和小名,别的都像雾里看花。
小时候的事儿都是糊涂账。有一回,还不到五岁的时候,他被人领着坐火车拉到了北京,送给了满族厨师侯连达当养子。自打认了这门亲,姓氏也跟着变了,干脆成了侯家的宝林。养父老实巴交,是个会做菜的人,可那会儿饭碗哪有那么稳,三天两头丢了活儿,家里穷得叮当响。侯宝林只在“义学”混过三个月书,之后就得靠一双小手自己找出路。
说起来,那个时代,大户人家的孩子念书,他可连饭都吃不饱。侯宝林八岁不到,已经满胡同捡煤核、卖报纸,甚至还拉过水车,讨过饭。没办法,日子把孩子逼成了小老头。北京城,大院胡同里,他还有俩外号,一个叫“豁牙子”,一个“小麻子”,混口饭吃就是最大的本事。
到十二岁那年,有点契机。他拜了京剧老师严泽甫,学了个三个月的戏。这学戏,可不是现在大家想象的课堂和老师,师父、师兄往往是不客气的,一个不如意,拳脚招呼都不讲理。吃了不少打,受了不少气。可少年心气硬,把委屈咽到肚里,还是跟着师父和师兄出去撂地卖艺——有戏就上,有饭就吃,那点疼痛早就混进了日子里。
咱们常说“苦孩子出头”,侯宝林的本事,全是苦出来的。小戏班的日子,他一边学一边演,没得偷懒。日日苦练,短短一年能唱几十出整戏。生旦净末丑,哪行都捏得住。说到底,怎么练出来的?他老人家自己打趣,“我的本事都是饿出来的——混口饭吃就得什么都得会。”这句半真半玩笑,后头藏着多少辛酸。
不过天赋也是个宝,咱不能光说辛苦,他那嗓子是天生的,拿来唱戏如同别人拿来呼吸。自己抓住了这根救命绳,就不松手。除此之外,侯宝林还特别好学,心里头有股劲,别人会的他也非得弄明白。到十六七岁,唱戏虽是主业,他偷偷摸摸跑到隔壁相声场子听相声,学几句逗乐。一来二去,拜了常宝臣,开始在说学逗唱上花了心思。白天唱戏,晚上说相声,就这样过了几年。
事儿到了1938年,侯宝林换了师父,直接改随朱阔泉,一脚踏进了相声圈。从这以后,戏台子上他的亮相成了转场,说说唱唱,主业杆子一挑——成了地道的相声艺人。
往后数年,侯宝林和郭启儒搭档,北平、天津来回跑。他的特点是什么?最大的优势就是把京剧的学唱给搁到相声里了。什么《戏剧杂谈》《空城计》《改行》这些段子,一唱出来听众就不一样了——有戏味儿,有包袱,有新鲜劲儿。天津的观众直接给捧了,报纸都说“唱功在相声艺人里头数第一”。
成也唱腔,难也唱腔。同行里有些人就难受了,说这不是正经相声,张寿臣那会儿还批评过,“相声是说的,不是唱的!”可你得承认,侯宝林的唱,是把门道唱好了。连张寿臣后头都改口,“唱得要像侯宝林那样,可以唱!”有时候,规矩得靠真本事往前推。
解放以后,到了新中国成立前后,人生轨迹一下子就翻了篇。侯宝林那时候常进出中南海,毛主席、周总理他们喜欢听戏听相声,侯宝林就成了“厅里人”。为最高领导表演,凭的是三分才七分胆,每一场都得出彩。把相声带到政治中心,也算是人生一段奇景。
能被这么一群大人物喜欢,靠的不只是唱,更是个性。侯宝林不拿自己当外人,哪怕周围坐着梅兰芳这些戏界泰斗,他也会自告奋勇上前唱几段,逗个乐子,秀一下本事。别看他那会儿年纪小,三十多,场合也大,轮到自己就敢抛头露面。
有一回,全聚德二楼,老戏班子的人都在,说着京剧闲话。酒过三巡,他张口自荐,“我想给诸位前辈唱一段京剧助助兴。”场子里大家都笑,说“没京胡、没琴师,你怎么唱?”侯宝林伸手指郭启儒,“没事儿,郭大爷嘴里能来一段!”就这么自编自演,把几个大拿的招牌戏一遍一遍学,周信芳、程砚秋、马连良、梅兰芳,谁的腔调他都能学得十成像。台下听戏的,不光是屋里人,连饭馆里的食客都挤到门口听,老板乐呵呵地上来道谢,说其它的屋子饭都没人吃,听你们唱戏就是享受。
这些个段子,其实才是侯宝林柳活的精髓。柳活说起来,就是相声里插进各种唱腔、剧种,京剧、大鼓、时调、评戏、梆子、越剧甚至时代歌曲,他都能拿来即兴开唱。身段、嗓子、表情,说学逗唱一把抓。咱们姑且称他“专科里的全才”,“相声圈里的变色龙”,其实他只是把生活里的苦难、技艺和人情,都一起装进了自己的段子里了。
侯宝林这一辈子成名,靠的绝不是外头看起来的风光。他能唱就能学,学得像是用命换的——每一次仿声,每一次对口,其实都带着骨子里的认真。他逗人的本事,不是光靠天赋混日子,更少不了没日没夜琢磨。说到底,灵气、勤奋、人缘,再加点机敏,就是他人生的独门武器。
话讲到这儿,其实命运最妙的地方在于——谁能想到,北京胡同里那个豁牙小麻子,能坐进中南海,和京剧名家一起唱段子,成为大家都认的相声宗师呢?他会的那些柳活,是把多少苦难、多少灵气都揉进去了,现在还能有几个能学得来?
有时候我也琢磨——如果侯宝林生在富裕人家,没吃过那些苦,他还会有这般技艺?还是说,真正的好段子,终究是从生活里打磨出来的,每一字每一句里都藏着人情世故和踩过的坑。
故事说到这里吧,人家说,相声里柳活是侯宝林的专利,“第二没人敢争第一”。但这门功夫,除了唱腔背后的酸甜苦辣,似乎还藏着点更深的东西——什么是人间烟火,什么才叫有滋味,什么是真本事?等有一天再有那种段子飘进你的耳朵,也许你会突然觉得,自个儿也在厨房门口偷听了一段天才唱戏。
剩下的还是留白吧。侯宝林的本事以后还会有人说,但那些饭馆门口的掌声、雅间里的喝彩,这些是真实的,是真能打动人的。